满眼清妙是憩园
——马宏其人其画印象
艺 兴/文
采访马宏先生快俩月了,迟迟不敢下手——老实说,马宏是一个让人不好贸然动笔的画家。周末闲看电视,翻到戏剧频道,正好放梅派经典剧目《天女散花》,那精美的舞蹈吸引我看了下去,当天女边舞边唱“满眼中清妙景灵光万丈……”我一个激灵,想起马宏曾有“绘画艺术要向舞台艺术学习”的话,脑子豁然开朗:马宏的笔下不正是“满眼清妙景”吗?对,清妙!
严肃地说,马宏先生不算是正宗书画家,因为他的主业是医学教授和主任医师,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儿童肾脏病和风湿病。可是在山西书画界,马宏受关注与尊崇的礼遇非一般书画家能比,这与他的医生职业有关——但这并非绝对原因,作为中青年名医,马宏的医技德行受人称道,更主要的是他塞北汉子的古道热肠,和对书画艺术的执著追求与独到造诣,使他如鱼戏水如鹰翔天,海阔天空。他曾自谕:为医者以沥冶德行,为文者以畅达心声,为画者以颐养性情。外师造化,中得心源。身为医家,马宏每日与生老病死打交道,那些悲痛、焦灼、压抑和眼泪看得多了,对人生自然比常人多一分通透与豁达,多一分从容与自省。对人生看开了,自然就对名利看淡了,追求内心的宁静与愉悦,追求精神层面的高洁与洒脱,是自然而然的事。这种心境铺陈到艺术上,便是一种高起点。
马宏自治一方“杏林画痴”的印章,却常以“书画票友”自居,“票友”与“画痴”之间的马宏,应该是真实的马宏。身在医院与医学院之间,每天查房,出门诊,给本科生上课,给硕士生辅导,还要搞科研,参加学术交流,日程排得满满的,留给书画的时间少之又少,以至到了“主要的画画时间是参加笔会,主要的练字是题款”的程度,然而书画确是马宏的挚爱,他将二者的关系处理得很和谐,对此笔者好有一比:医疗和教学工作相当于他家庭中的妻子亲人,安身立命,尽心尽责,而书画则相当于他的红颜知己,在履行前者职责时,可以与后者完全相忘于江湖,一旦抽身相会,便能得到彻骨的放松与自在,那是心灵的自由舒展。不懂得生活真谛的人,很难协调和把握这样的关系。所以,尽管从小痴迷水墨丹青,但当医学院的录取通知早于美院的通知下来,他还是走上了安心学医的道路,后来基于科研学习和工作提升的需要,他淡出书画界六七年。这种保持距离的相爱,使他对艺术的审视和把握比一般书画家多了一些客观和理性,客观和理性有时是为艺者难以到达的一种高度。
内心的坚守使心灵的憩园并未荒芜,反而获得了更为丰润的养分。马宏对书画艺术执著与真诚的态度,以及他的性情与思考,从他的作品中可窥一斑。马宏的写意花鸟画,氤氲着一种湿漉漉的大自然气息,他似在着意营造一种清雅平和的自然之态。自然之态,便是他的情感,他的态度,他的精神。这与当前倡导的“和谐”文化是相统一的。骨子里有着浓厚文人情结的马宏,面对浮躁的时代,不是躲进小楼成一统,而是笔歌墨舞,纵情山水……细究多数画面,自然之态又并非写实,而是溢于心造,花非某花,鸟非某鸟,统一于写意精神之下,闪动着灵气的光芒与生机。于是乎,鸟语花香,诗情画意,构成他笔下气韵的生动流泻,形成了积极向上的美的影响力。
儒雅风雅真高雅,陶然诚然自卓然。对于马宏先生的艺术人生,我的关注与研究才刚刚开始,尤其是其艺术特色,另当再论。愚以为,他笔下的满眼清妙景,是许多忙而无知的现代人共同的心灵牧场。先作小诗作结:
圣手丹心出杏坛,
亦诗亦画自悠然。
人生难得真名士,
满眼清妙是憩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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